我们都领教过“寒冬”的淫威。然而,济南虽位“在北中国”,冬天却非但没有一副严酷的面孔,反倒是那么笑容可掬,“慈善”可亲。读罢老舍的名作《济南的冬天》,印象是如此的鲜明。
作者的青少年时代是在北平度过的,20年代至抗战前夜,他执教于英国伦敦大学和齐鲁大学、山东大学。北平、伦敦、济南,先后成为老舍生活之舟的三个主要停靠站。因此,他获得了评判对比的资格。“对于一个在北平住惯的人,像我,冬天要是不刮风,便觉得是奇迹;济南的冬天是没有风声的。”如果“不刮风”,便堪称“奇迹”,那么“没有风声”就应是“奇迹中的奇迹”了。作者对济南冬天“没有风声”,感受这么深切,是不难理解的。当时,作者是从雾都伦敦回到“响晴”的济南的,这就不能不在心理上形成又一个强烈的对比:“对于一个刚由伦敦回来的人,像我,冬天要能看得见日光,便觉得是怪事;济南的冬天是响晴的。”为了强调这种异常鲜明的感受,作者继而就将“热带的地方”同“北中国”的济南作了第三个对比,以热带地方日光“毒”得“叫人害怕”作反衬,突出了济南的冬天能有“温晴的天气”之可爱。至此,既有“奇迹”,又有“怪事”的济南,其暖冬的特点已经跃然纸上,未措“慈善”之辞而已见“慈善”之状。
顺着“济南的冬天是温晴的”这条主线,紧扣着“山”和“水”,作品接着铺展了一幅幅淡雅的山水画。
第一幅是小山摇篮图。作者先为读者勾勒了一个“理想的境界”:“一个老城,有山有水,全在天底下晒着阳光,暖和安适地睡着,只等春风来把它们唤醒。”何等恬静,静到压根儿“没有风声”;又何等明媚,全在“天”底下,真正是“响晴”。难以想像这是北中国的冬景,但这却是济南真实的冬令。“宝地”的“出奇”之处便在这里。然而,作品的“出奇”之处,却是在引出“山”之后对“山”的描摹上。在济南南面,距市中心五里有著名的千佛山,它东接佛懋山,西连南马鞍山、四里山,层峦叠翠,形成了济南的天然屏障。它们确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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